邊草無窮日暮

灣家人,凱歌為經,瑯琊榜為緯,吃得很雜也寫得很雜。
原lo名:乾脆直說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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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梦成双(番外)四季书。春 (百糖靖苏第四十日)

*现代背景奇幻AU。

*本文请走梦成双(上)梦成双(下)。本文有微凯歌,这里没有。

*萧‧前警局长·景琰和梅·前占梦师·长苏游四海的故事。萧景琰的人生被琅琊榜时时串梦,苦逼。(不敢不敢串梦串到一枚苏先生当然不苦…)

*如果先看完本文可能比较好理解发生甚麽事,不然也可就当穿越AU浪迹天涯日常琐碎放糖吧 :)

*谢谢  @从何而起 年年太太的鼓励写番外。



春城无处不飞花。


这城里多植樱花,然而居民并不像大和民族一样,将欣赏樱花壮烈的绽放又凋落的艳姿当作一种集体狂欢,大道上的樱花如海浪汹涌摇曳,但赶着上班的路人,也不过就自那怒放的花叶下疾疾走过,被飘落下来的花瓣不甘心地染白了一头。



「就这里吧。」梅长苏站在公园的小坡顶上的一片草地,点点头。


离开首都的第一站,梅长苏和萧景琰来到这个大陆东部的城市,落脚在一个小小的短租公寓里。


白天他们按表操课,把城里面的博物馆丶美术馆挨次逛过;晚上到处闲晃,尝试各种料理。梅长苏看甚麽都新鲜,萧景琰也不挑嘴,两人便从街边烘烤得软糯烫手的列日松饼丶到馆子里的蜗牛兔子都吃了个遍,每天腼着肚子回家。


一来二去,连一向自制的梅长苏也多了二两肉,向萧景琰抱怨,他也只是笑着说:我苏先生那是无论怎样都是一等一的标致人的,顺便望颊上偷香一个。只把梅长苏回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到了隔天,还是问问市集里老铺子的老板,寻内行推荐的试新鲜去。


这几天等到了樱花满开,梅长苏一早就把火腿起司饼干鹅肝红酒全都收拾进了竹编的篮子里,拉着萧景琰就要到公园去野餐。



选定了地点,两个人合力把毛毯铺开,酒食也都拿出。赏花的人疏疏落落,大多是母亲带着孩子丶或者是一群群的年轻人,笑语盈盈丶孩子满山坡奔跑,气氛倒很是热络,只在萧梅这边,安静闲适许多。


「樱花真是美。」萧景琰半卧着抿了一口红酒,拎起一片起司慢慢啃着,其态悠闲。


「有人说,那是因为樱花树的树根底下埋有尸体,才能开得如此灿烂夺目。(注1)但凡太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觉得不祥啊......」梅长苏幽幽地说。


「好不容易把首都的事情都了结完毕,终於上路,别说些不吉利的话。」萧景琰皱眉,捻起一片火腿包夹住起司塞去堵梅长苏的嘴。「咱们日子过得好着呢,哪来的不祥?」


其实并不是一个那麽懦弱的人,也不信鬼神,但是大半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是让萧景琰时时在夜里惊醒,好像就对甚麽生死吉凶之事也都忌讳了起来,该是那个让他全心珍惜的爱人让人心软吧。


梅长苏知道他又想起了国会议事厅那个晚上,叹了口气,也觉得是自己多口了,便伸长了手臂,去抚他的脸:「没事了,景琰,别担心。」


萧景琰肩膀夹住了梅长苏的手,蹭了蹭:「嗯。」


想了想,还是把那人拉进自己怀里揽着。


这样就安心了。


然後还抬头去看顶上的花叶丛丛,缓缓飘下来的落英。


自在飞花轻似梦。



盘桓了一早上,两个人才懒懒散散地收拾杯盏,准备回程。


正走在路上,一个蓝色T恤的少年,斜里窜出来,好和梅长苏撞了个满怀。然後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嗖得一声又奔走了。


「唉小朋友你怎麽!撞到人话也不说一句!」萧景琰竖了眉毛正要生气,梅长苏在後面掏口袋。


「景琰……皮夹被扒走了!」


「甚麽?!」萧景琰转身朝那个正要拐过转角的背影追去,梅长苏落後一点紧紧跟着。


没想到这小扒儿脚程挺快,两个大人居然迟迟追不上,萧梅两人弯进了一栋大楼的後巷,就看到他已要攀过铁丝网围篱。


萧景琰正要扑上去抓,梅长苏忽然大喊一声:


「飞流!下来!」



萧景琰看着少年乖乖地从围篱上手脚并用地退下来,来到二人面前。


少年憋着腮帮子,圆滚滚的眼睛直瞪着梅长苏。


梅长苏看着他,眼睛缓缓的眯起,一脸温柔的笑意,朝他招招手。


少年倏地扑进梅长苏的怀里,大喊:「苏哥哥!」



萧景琰的眼睛也瞪得很圆,那双圆滚滚的澄澈眼睛,倔强的表情,他曾在梦里见过──



王府里最先发现那爱穿蓝袍衣,不爱走路爱飞,喜欢来偷摘梅花的小护卫的,是平常五大三粗的戚百夫长。


演武场交手虽已过了许久,戚猛还是对他半是敬佩半是不待见,发现了小护卫偷花,忍了又忍,还是来找他告状:


「偷梅偷梅,三天两头地来偷,再偷咱们的梅树就要秃了!殿下,您得管管!您不是最重视那片梅林,这麽多年辗转在外,您都还特别要人照顾着的。」



其实他也不是没撞见过采花贼。


那日他在梅林里思索事情,忽然梅树梢上一阵动静,他抬起头,见到小护卫足尖轻踏在梅树枝梢,迎风立着,手里已经抓了一把梅枝。


见自己被发现,小护卫一语不发,憋着腮帮子,圆圆眼睛盯着他,也没有甚麽表示。他朝他笑了笑,小护卫没甚麽反应,一纵跃走了。



几天後过苏宅,他见案上一细颈白瓷瓶,里面疏疏插着三枝梅,枝上二三朵红梅初绽,四五球小小的花苞还好整以暇地蜷着,倒是素雅书斋里难得的鲜艳颜色,那肤色苍白丶白披风罩身,正在思忖事情的人,脸色好似都映得有了些血色……


「先生也喜欢梅花……?」


「梅花麽……不过就是同着苏某的姓氏……」那人抬起头瞧那插瓶的梅花,漫声说着,好像不甚在意。


手下却略略不稳,虎口一松,手里卷着的书飕飕地连翻了好几页……



那个最稀罕梅花的少年已去,又还有谁会来心疼满园注定空落的暗香疏影......。看先生仔细地将花插瓶供在最受阳光的地方,想是很喜欢梅花的吧。


也许苏先生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他又何必去牵牵扯扯地想这么多。他心里思忖着。


于是便摆摆手对戚猛说:「不要紧,随他取吧,反正花落委地,无人欣赏,也是白费。」


不如去衬人的好颜色……



朔风不解意,萧郎惜落梅。



等萧景琰回过神来,旁边那一大一小已经抱成一团,亲昵得一副这辈子都是这麽过的熟稔度,梅长苏搂着飞流少年,细细地询问事情,少年猛往梅长苏的怀里钻。


「飞流家在哪里?几岁了?上学吗?」


「没有…不知道……不喜欢。」毛茸茸的头还在梅长苏的怀里蹭。


「怎麽扒东西呢?没有钱吗?发生了甚麽事?」梅长苏揉揉他的头,慈祥问着。


「……饿。」一边说着,肚子非常应景地抗议了一长声。


「苏哥哥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梅长苏摇摇手里刚才拿回来的皮夹。


「好!……不……」


「怎麽了?」


「弟弟。等着。」



萧景琰和梅长苏从贫民窟的角落里,把飞流少年念念不忘的弟弟庭生带出来,买衣买鞋买生活事物丶带回公寓。


两个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孩子看到乾净整齐的公寓房间,手脚有些不知哪里置放,飞流得了梅长苏的允许,便大着胆子到处看看丶摸摸,年纪更小的庭生紧紧攥着萧景琰的手,谨慎地不敢乱动,萧景琰拍拍他的手说:「跟飞流哥哥去看看吧。」


终究是熬不过好奇心,小孩儿犹豫了一下就加入了窜上窜下的飞流,



洗漱换衣之後,两人便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大吃一顿丶虽然已经吃过点心垫着,飞流少年的胃好像还是填不饱一样,埋头猛扒饭夹菜。


梅长苏笑着说:「飞流,吃慢一点,小心噎到。」


「唔…嗯…」抬起的小脸沾了个好几颗米粒子,嘴里还鼓胀胀地嚼个不停。萧景琰与梅长苏都忍俊不住。庭生是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似乎很习惯一样,把飞流脸上的米粒子沾掉。



吃完了饭回到家,萧景琰踱去厨房,摊开茶壶茶杯烧水泡茶。

端着茶盘回到客厅的时候,便见梅长苏窝在沙发上看书,眉眼沉静,飞流少年依在旁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盹,可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丶细啮着路上拎回来的烤麻糬。庭生侧枕着飞流的腿,已经睡着了。

现世安稳,岁月宽容。



等把两个小家伙安顿到床上睡下,时间已经挺晚,但梅长苏还是拉着萧景琰说要出门,去运河边赏夜樱。


春夜还是微寒,运河边上的灯打向河道上,点亮了水中的楼房,真实与幻梦互相掩映,月光下满开的樱花还绽放着一蓬一蓬的甜冷香气。梅长苏和萧景琰牵着手,无语的漫步了一小段。


「你……知道我们会捡到他们两个吗?」从脱离了占梦师总部之後,萧景琰有意不提过去,也就没问过梅长苏,到底占梦是怎麽运作的。虽然还是秉持着不想让梦境决定他的人生的宗旨,萧景琰有时候仍不免好奇:梅长苏究竟已经知道了多少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梅长苏笑一笑:「我总有个感觉,总有一天会见到飞流,还有梦里一些其他的人,但是并不知道是甚麽时候丶也不确定在哪里,那就是个模糊的感觉而已。以前我觉得可能是太远的未来,超越占梦师的感应范围,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占梦的能力,所以我也不可能再预先知道甚麽了。我所知道的,就是梦本身而已,和你一样。」他拍拍萧景琰的手:「能见到庭生,不是也很好吗?」


萧景琰点点头:「如果真要说对梦里的谁觉得心疼的,除了你,就是庭生了。想想如果他真的在这世界上,还过这样的日子,还是领回来养得好。」他脸一垮:「不过,多了两张嘴吃饭,就表示我的存款会提前用凿,看来得要提早开始找点甚麽活计来做了。」他想想飞流扒饭扒得脸都鼓胀的画面,自己发笑:「飞流那孩子真能吃。」


梅长苏一想,也笑了:「在发育嘛……你不用担心,占梦师也是有薪水的,我从小除了买书以外,基本没有花费,存得钱都拿去放投资了,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是养你丶养俩小的三年五载,还不是甚麽事情。」


萧景琰又窘了:「我可不想当吃软饭的!……我老觉得你就是个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没想到还搞投资。」


梅长苏正笑着,忽地一阵大风从远方卷来,劲未到丶声先至。


萧景琰赶紧把只穿着毛衣皮外套的梅长苏笼进他的大衣里面。


然後一阵樱花便簌簌地落下来了。



梅长苏抬起头,看着漫天飘落的白色花瓣,绽开了笑容,喃喃道:「樱桃千万枝,照耀如雪天……」


萧景琰鼻子轻轻地摩娑他的颈项接腔:「王孙宴其下,隔水疑神仙……」


梅长苏眼睛晶晶亮亮:「没想到,才春天,就与你一起看雪了……」


萧景琰一边轻啄着他脖子,一边哼声:「这哪算数……」鼻息喷得梅长苏的颈上发癢,低笑着躲避:


「水牛喷气......」



然後他们的唇熟稔地找到彼此,萧景琰觉得梅长苏口里的津液似佳酿,中人欲醉。



同此赏芳月,几人有华筵。

杯行勿遽辞,好醉逸三年。(注2)



这只属於他们两人的华筵啊,梅长苏漫漫地想着。


但愿盛宴不息。




春日甚好。




(注1)原文来自梶井基次郎《樱花树下》

(注2)诗文来自唐刘禹锡《和乐天宴李美周中丞宅赏樱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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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糖,爱靖苏。
爱净世破魔糖,不爱暴雨梨花刀。
不需要污金丸,也不需要情丝绕。
爱撩,就不污。
我们不是糖的搬运工,我们是糖的生产者。
靖苏百糖活动。
我们代表靖苏甜党,齁死你。
招募一起共建甜党伟大事业的太太们~文画MV不限!
拒绝一切假冒伪劣HE,拒绝发刀
糖党群号250258201 敲门砖:LOF的ID 入群要求有靖苏产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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