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草無窮日暮

灣家人,凱歌為經,瑯琊榜為緯,吃得很雜也寫得很雜。
原lo名:乾脆直說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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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歌拉郎/曲浩】天鹅(二)

*补人设啊补人设~这么冷的cp让我写多一点补一下人设~



袁浩觉得,有些问题,过了时候,就没有必要再问了。

比方说为什麽曲和其实不必参加开学典礼,还是陪他走到礼堂去。

比方说那天袁浩提出想看曲和练习,曲和为什麽犹豫。

因为答案还挺明显的。

曲和就是一个很好的人,这样的曲和当然会仗义援手,在他迷路的时候陪他走去大礼堂;同理可证,曲和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日常练琴,基本跟开学那天他所听到的不是一件事,走一步停三步,不断重复练习破碎的片段,这样的练习时间琐碎无聊丶令人昏昏欲睡,是他也不会想让另一个人遭罪。

「他那只是想松松脚,消解紧张,不是因为照顾你。而且他之所以不想你去看他练习,是因为不想自己费力维持的才子形象有崩解的机会好吗?」朱涛反驳他。

朱涛比袁浩大三岁,从小一起打滚大的,袁浩妈妈刚过世的时候,袁爸要工作,一个人顾不了袁浩,就把袁浩寄在朱涛家里,朱涛的妈妈在家帮人带孩子挣钱,带一个也是带丶带两个也是带,街坊邻居彼此帮帮忙,朱涛就多了个帮一手调皮捣蛋的小跟班。朱涛还记得八岁那年夏天,他牵着五岁的袁浩,两个人趁着他妈妈带小孩子去打疫苗,钻着摩顶放踵的人潮缝隙,走路换公交车搭地铁,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地跑去游乐场撒野了一天。天宽地阔,他们俩是俩无畏无惧的远征军,骑旋转木马闯荒野丶拿空气枪猎大怪兽丶坐过山车冲向外太空。

回到家,朱涛被他妈兜头打了个半死,袁浩提着心吊着胆子回到家,没看到藤条,只看到袁爸坐在餐桌旁边劈啪掉眼泪。袁浩从没看过爸爸这样,给吓了一跳,呜哇咧开嘴,哭得比隔壁办丧事还惨烈,袁爸看自己儿子这样,傻了,反过来哄他安慰他。

这事儿莫名其妙的过了,袁浩没真的受到甚麽教训,隔天还跑着要去跟朱涛哥哥大冒险,路上的绿树叶丶地铁里五颜六色的广告海报丶游乐园喷水池里优游的天鹅,这世界这麽多漂亮的风景,他迫不及待地想再往外探。

朱涛被暴打一顿,虽然不至於叫他从此收敛,但是他妈的思想工作至少有一件做到心里了:你一个泥孩子随便养丶随便大,袁叔叔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出了甚麽差错,你拿甚麽来还?怎麽对得起小时候常照顾你丶疼妳的袁家阿姨呢?

朱涛点点头,觉得妈说的也是有道理。

险还是要冒的,但任务规划首要是得确保袁浩安全。

这一确保,朱涛确保了袁浩的中考丶登山社丶过家家一样的小初恋丶高考丶还有现在读的旅游管理本科,一路安全。

可是曲和这个人,怎麽看就是不大安全。


朱涛念得是财务金融专业,到了大四,有企图心的人都忙着找实习丶面试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支部的事情他已经不大管了,但还是听说过音乐系收了个从小城北上,大提琴主修的帅哥才子,听说才刚进学校,就很热衷参与干部活动。

有天傍晚,他从教学楼讨论分组报告出来,正巧远远看到袁浩,他手里提着两小袋东西,正在扯他的斜肩包,一看还像是中学登山社要纵走训练的样子,豪气干云准备千里长征。朱涛好奇,凑过去叫他:「小耗子,去哪呢?」

「哎!朱涛!我去音乐系找朋友吃饭。」袁浩拎起手上的提袋摇一摇示意。

「你一粗神经,怎麽就跟甚麽搞艺术的混到一块儿了?」

「我陶冶性情嘛。曲和拉琴可好听了!边吃东西边听他练习,都觉得饭特香丶我特有气质特有格调。」袁浩乐呵呵地晃。

朱涛挑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那个拉大提琴的新生吗?」

「喔?曲和名气这麽大,连你们高年级都知道?」袁浩兴奋起来,彷佛这是件很值得他骄傲的事情。

这都甚麽小粉丝的样子?朱涛看着别扭,念头一转,接话:「的确挺有名的,人帅又会拉琴嘛,好不好让我也去一睹庐山真面目?」

「当然好!你一定得认识一下他!」袁浩没多想,高高兴兴地领着朱涛往前走。

两人一路跨越校园的对角线,闯进艺术学院的地盘,黑夜里几栋教学楼越夜越热闹,人影来往,袁浩拐进音乐系教学楼,拉着朱涛左拐右拐,轻车熟路地在一片嘈杂的各式乐声中闯到曲和常用的练习室门口。朱涛想伸手敲门,袁浩拦住他:

「嘘……拉琴呢,等一段落了再进去。」

朱涛和袁浩一起凑小窗上往里头看,曲和依旧是侧面对着门,闭着眼睛拉琴。

只是刁同一小段旋律,很快曲和就停下来,袁浩敲敲门,一等到曲和应声,忙不迭推门进去喳呼:

「曲和,今天晚上咱们得三个人分两份烙饼啦!朱涛,这就曲和,曲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我跟你说的,我哥,朱涛!」

朱涛走得慢两步,但眼睛一直盯在曲和身上,清楚见到他的神情在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时冷了一下,然後才热了起来。

朱涛走到曲和面前,曲和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个微笑,礼貌友好地问候他:「朱师兄久仰了,袁浩常常说起您,财金系的高材生。」然後和他握手。

右手交握,曲和左手覆了上来,抓着他手摇了一下。

朱涛抿抿嘴,笑了道:「客气了,袁浩常来打扰你练琴,听说还让你教他课业。」

曲和还是笑:「不打扰,练琴没日没夜,多亏袁浩给我带晚餐,不然得饿死。」

袁浩看他们两人一眼,发噱:「你们两个客套甚麽劲啊?」说着从旁边拉椅子:「快坐下来吃,不然饿死的是我。」

两袋烙饼一下吃完,曲和还要继续练琴,朱涛顺势起身说要走,袁浩央着曲和在哥走前给他拉一曲。

曲和并没有推辞,笑笑说了一声「献丑」,大方地坐下来,执弓拉琴。

朱涛没漏掉曲和皱了一下的眉头。

悠扬的旋律自琴弓下倾泄而出,非常耳熟能详的旋律,朱涛对古典乐不太熟,但也在电视上听过,甚麽高档的汽车广告啊丶家具啊,挺爱用的背景音乐。

比起甚麽炫技的高难度曲目,曲和拉得却是一首广为人知的曲子,而且拉得的确挺适合当成广告配乐,优美丶流畅丶圆滑丶没甚麽特别的个性。

「这是巴哈的G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前奏曲。」袁浩凑在朱涛耳边悄声,朱涛睨了一眼他的小卖弄,低声回答:「就你懂。」

曲子拉完,朱涛行礼如仪的鼓掌恭维,曲和行礼如仪的谦虚,袁浩这时觉得有点奇怪了,问道:「你们俩干嘛啊?」

朱涛未置一词,拎起手提包准备离开,临走前揉了揉袁浩的头笑:「走啦,别太晚回家让袁爸担心!」

袁浩搞不懂从小带头做乱的朱涛哥为什麽居然今天提倡早早回家省亲还身体力行了,转念一想,明白了,对着朱涛背影嚷嚷:「你才是!约会不要约太晚!」朱涛没再说甚麽,背对着挥挥手走了。袁浩转过头去,见到曲和若有所思。

这是怎麽了这是,两个人刚才明明还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怎麽人一走,曲和的脸色好像刚才是不欢而散的一样,朱涛也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袁浩怎麽觉得他好像不大待见曲和的样子。


「朱涛,我是觉得,你对曲和有偏见。」袁浩点点头,做出结论。

朱涛翻个白眼,抱着胸没好气地摆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不管是松松脚还是送送我,这两件事情并不相抵触,一兼二顾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曲和本来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希望呈现在别人面前的总是最好的,所以他不喜欢人家看他练习,也不喜欢仓促的被拱表演,这有甚麽不对吗?」袁浩抱着抱枕窝在沙发另一边啃零食,一边解释,对他来说一切都非常合理。

朱涛无奈,拍了拍袁浩问:「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次见过曲和之後和你说的话?」

袁浩点头:「你说曲和心思深嘛,我太单纯了,跟这种人做朋友要小心。」

朱涛叹气:「你还记得啊。」

袁浩嘴里的薯片咬的咖咖响,想了一想,拣着能说的对朱涛解释:「他是单亲家庭的小孩嘛,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拔他长大,受多少冷眼,他想得多一点也难免吧。」

朱涛又叹气,那你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啊,你怎麽就这麽傻呢?

大家都是18岁,刚从中学升大学,曲和却像在社会上打滚过一圈一样,比起同年龄的人,他圆滑丶周全多了,可偏偏又还做不到完美,面具底下的棱角和筹画遮不严,时不时露出来被他看到。虽然周全丶筹画,这些都不是不好的事情,有机会朱涛甚至希望袁浩向曲和学一学,但是就看袁浩现在这一脑袋的亲热劲,朱涛实在有点担心,万一有一天两个人之间摊上甚麽利害关系,袁浩说不定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凭着他的直觉丶也基於综合判断,朱涛觉得这个曲和实在不太安全,但是一时也真指不出甚麽立即的危险来说服袁浩,毕竟他们俩的生活其实八竿子打不着,纯粹是因为一个意外才凑在一起,要说真的有甚麽利害关系?顶多是袁浩把零用钱都拿去买双份晚餐吧……

「反正你记着我说的话吧。还有,你省点钱,三天两头的买双份晚餐,巴菲特赚得钱都不够你上贡。」

「知道了……而且曲和不是都有给我钱嘛,我哪里就上贡了……」

朋友,时间就是金钱,走路工也是成本啊……朱涛决定还是暂时别跟这个小粉丝瞎缠曲和这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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