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草無窮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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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lo名:乾脆直說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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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战英x萧庭生】长路(四)

*虽然顺序这样写,但应该是无差或互攻。

*不知道结局是甚麽,但绝不会是标准意义上的HE。

*鉴于这也是个活久见系列(你有哪篇文不是),还是来个前文指路好了(其实tag下好像也只有我.......就是这么冷....)

(一)(二)(三)



更漏三响,东宫正殿内案前所坐之人还在振笔疾书,笔下所到之处墨翻龙凤,汁水淋漓。


完成了最後一份条陈,萧庭生终於搁下手中狼毫。


把那份条陈夹入奏摺当中,伺候笔墨的书僮躬身上前来,手脚俐落地理着桌案上的奏摺,按太子殿下发落的轻重缓急整齐了,一叠叠落好。萧庭生轻轻拍了两下掌,便有勤政殿那里前来候着的宫人鱼贯入内,抱起奏章准备送回勤政殿,待明日靖帝亲批。


虽然熬到夜深霜重,总也是今日事,今日毕了。


揉揉略感发胀的额边,旁边伺候的总管太监见状,机灵地呈上药油供他涂抹太阳穴发散,另外一人也依太子日常的习惯送上刚刚烹好的清茶解乏。


茶香淡雅,轻烟袅袅,在这静夜之中自有一份闲雅的气韵。


啜了一口茶,萧庭生这才注意到周边的情况:「落雨了?」


总管太监笑着道:「回殿下的话,雨是亥时上开始下的,这是今年开春的初雨,虽然来得迟些,总也在惊蛰之前下下来了,殿下方才想是太过专注,未曾听见。」


萧庭生嘴角轻轻地抬了抬,点点头:「去岁所修水利正是该试试用处的时候了,那些灌溉引流的工事运作得如何,工部底下的人务必注意状况,汇整之後向父皇奏报才是。」总管点头称是,书僮就将太子之命记在书简上,明日交办。


抿茶之唇贴在乳白瓷杯的杯缘,沉吟半日,忽然发话:「列大统领今晚在何处?」


「今晚轮到列大统领值更,陛下稍早过苏宅去了,大统领随行,估计是明晨方归。」递茶的管事太监即刻应答,竟无一分迟滞,想是对问题早已有所准备。


苏宅的守卫本就如铁桶严密,多了列战英和两名禁卫也用处不大,战甲大挂地站在门外反而惹眼,随行往往也只是应卯,不必真正值夜,苏宅那里给列大统领备了小间,到了下半夜还能多少困觉一些。


太子殿下面色和缓,饮尽了杯中的清茶,站起身来。


总管太监正要宣令回寝宫,萧庭生摆了摆手:「不必传令,本宫自去走走,大家各自歇下,不必候着了。」


话还未落,他靛蓝色曲裾的袍脚飘摇,已经信步出了殿门。


太子殿下虽然不欲众人辛苦,矜贵之身还是不能无人照看,总管取了纸伞宫灯以及貂裘斗篷,急急跟了出去。


太子殿下的脚程快,年近不惑的总管在回廊上赶近他时已是气喘咻咻,萧庭生闻声回头,看到他的样子,略带歉意的回来几步去接:「李总管怎麽来了。」


总管将灯笼提到萧庭生的身前,圆融温和的脸上一笑:「殿下知道的……这夜露湿阶的,老奴岂能让殿下一人在外行走,不免要提灯来给殿下照照脚下。」


既然已经来了,萧庭生便也不遣李总管回去,任他将斗篷给披上系好,两人默默的在曲折回廊上行了几段。


御花园已经走过大半,再往後头去,便是玄武门墙角下的禁卫司了。


这路程虽然久未走过,总管却不是轻易忘记的人,轻手轻脚的引着宫灯往前,行到某时,随着摇曳的灯火缓缓前行的太子殿下突然停了脚步,便如此伫立在回廊的松竹梅雕阑干旁。


太子殿下性不多言,总管也不催促探问,只是一旁垂首等待着。


「此处的梅花都被雨水践落了。」萧庭生望着园中景色半晌,忽然出声。


总管依言而望,便见到御花园里遍植的白梅粉梅树林,这些梅树早在新年上便已凌岁寒而开花,今夜这一阵春雨急骤,有许多已经委谢在地了。


「回殿下的话,此处植的是冬梅,花期至此也算是尾声,自然雨一落就给刷下去了。」总管轻声解释。


「是麽……寒冬里开出来的英华,哪堪春雨……所谓润物无声,只怕也是一厢情愿罢了。」萧庭生目光落在湿草地上的落花,语意怅惘。


默然一阵,萧庭声忽又开口,音调里有几分绝处逢生的兴奋:「可你瞧,那还有一朵白梅,周边的花都落了,就它那一朵还好好地留在枝头上。」说着已经迈步绕过阑杆,往积雪消散几尽的草地上行去。


几步来到了那一株梅树附近,萧庭生托起那花未离枝的枝枒,仔细端详了一阵。


细雨还在落下,李总管打起伞,把萧庭生垄罩在那无雨的阴影之内。


萧庭生并不看他动作,倒是背後同总管招了招手,意思让他再站得进前一些:


「本宫不要紧,你且遮着这枝枒上面的花朵,别再让它给打落了。」


李总管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从太子之命,拿一把油伞去遮一朵无甚特别的梅花。


若从了,自然就要让东宫披雨,要是隔日有甚麽闪失,不只宫人担待不起,更是满宫的宫人,包括他自身,都要同感愧对主子之恩了。


可他几十年宫中日子磨出的耳目,又是自瑛王封爵时就跟着的老人,如何不知道殿下看似莫名的要求背後,藏得是怎样百结的柔肠。


见他面色犹豫,萧庭生摇摇头:「这一把纸伞遮得了几个,都站在这淋雨也不是办法,本宫自前行,烦李总管在此护花一阵,等雨停了即可归去,就不用随着伺候了。」


这明确要遣退他的命令,李总管不得不分说了:「殿下无伞无灯,深夜在宫中穿行无人跟随,这不妥当,请允老奴跟随。」


萧庭生正要离开,听总管此言,回过头来向他道:「总管知道本宫是要往何处,自然知道本宫必然安全无虞,看样子这雨不久也就该停了,还是劳总管替本宫守一阵吧。」


李总管仔细,萧庭生转身之间,已瞥见那新换上的温润神色间,掩去的一丝仓皇和一丝不甘,他未再多说甚麽,只是点了点头,目送庭生往玄武门方向而去。




萧庭生悄悄踏进禁卫军办公的小院,若两尊门神般一动不动的禁卫倏忽而动,正要见礼,萧庭生已经摆了摆手免去礼,向他们做了个手势不要张扬,径自走进内院去了。  


年轻的禁卫才刚调进宫里,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分丶这个地方见到贵人,不免好奇,气声询问对面的师兄。


「太子殿下先前倒是常过来寻咱们头儿的,只是最近两年日渐少了。」年长一些的禁卫悄声回答。


「这是为何?」


「头儿毕竟是带头守卫皇上和皇宫的人,太子殿下和咱头儿亲厚,先前便有物议,是不是对陛下太上心了,太子殿下嘛,无人敢议,咱们头儿不避嫌,却是被参了一本,幸好陛下并未多疑,本子给压下去了⋯⋯」


「这是什麽话,大统领对陛下这麽多年来是忠心不二,天日可鉴,哪会有什麽别的心思!」


「那是当然,咱们武人岂像那些御史一般心思百转,认了正主就不会叛的!可陛下圣躬康健,太子殿下又正是风头最劲的时候,朝中皆称贤王,这一日日的等着⋯⋯」话说到这上头,两人皆机警地沈默下去,不再说了。


细雨疏落,看着等等就该雨歇云散了,本想着下半夜该是个好夜,可墙头的夜枭偏在此时怪叫了两声,一阵夜风吹过,莫名地便叫人打了个寒战。


安静了半晌,那年长的禁卫方才低声道:「总之後来头儿几次避而不见,殿下也就渐渐少来了。」


「那怎麽今日又过来了,这样深夜,也不带个人跟着,要是给人撞见了,可不又要说话了。」


「贵人的心思难测啊,此刻头儿根本不在宫中,你说太子殿下偏挑此时来此,究竟是个什麽意思?」那较年长的禁卫士无言地望着阴雨的夜空半晌,终於耸了耸肩:「罢了,咱们无须多思,头儿随方袭爵的宁王南越操兵方归,也未休息几日就和戚将军交接了,你没亲眼见过头儿治理内宫禁卫,那可是比戚将军仔细多了,以後眼睛耳朵张开,嘴巴却要阖紧了,像你我今日这样在禁卫司门前张口议论,要是被听说,可不是仗责了事而已。」


那年轻的禁卫听师兄语气严肃,自己也唬得有些气弱,连忙点点头。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年轻的禁卫终究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又问:「师兄,你说陛下今次派小宁王南越操兵,大统领名为挹助,其实是让大统领领着建功呢,这可是有意要培植宁王?太子殿下虽然贤德之名在外,终究也不是陛下亲生,这皇位也不是非太子不可……」


「嘘!刚刚才说了叫你闭紧嘴巴,竟然是一字都没听进去,这种话也是能张口就说的吗!真不该和你多话!」


见师兄真的动怒,新人缩了缩脖子,真不敢再多言,须臾之间,二人便又变回了两尊不动不言的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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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我一写一般小说体就开始话痨,本来一章该完结的情节活生生被我唠成两章的长度了......。总之最近对这篇还有点想法,尽量看能更多少是多少。如果你还记得这篇文,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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